法治周末實習生 羅聰冉
寒風瑟瑟，相比資本寒冬的傳言，因違規而頻收“罰單”的公司也許更不好過。
近日，號稱“彈幕鼻祖”、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彈幕視頻平臺AcFun(簡稱為A站)，因涉嫌8年無證經營，而屢遭監管部門處罰并警告。
值得注意的是，在今年8月，A站剛完成由合一集團(原優酷土豆集團)領投的5000萬美金A輪融資。但距首輪融資不滿4個月，A站就被曝頻收“罰單”，不免讓外界為優酷土豆捏把汗。
那么，A站屢遭處罰的原因是什么？優酷土豆的投資是否真的會打水漂兒？調查：無ICP證成“黑戶”網站
12月3日，法治周末記者來到北京市朝陽區融科望京中心，A站的運營主體廣州彈幕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其在北京的分公司就位于這里。大廳中，兩百名左右的員工各自忙碌著，似乎未感到上級所面臨的監管壓力。
公司接待人員稱總監正在開會，不方便接受采訪。記者表示想要再次預約采訪，其接待人員稱，總監近兩天預計都會很忙。當記者想要其電話號碼，以便后續聯系時，接待人員未給與號碼，并稱：“如果接受采訪，我們會與您聯系。”截至發稿，記者未得到該公司相關人士的回應；對其公共信箱所發郵件，也未給以回復。
據了解，11月底，北京市文化市場行政執法總隊對廣州彈幕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經營的網站acfun.tv及客戶端軟件AcFun，進行了行政執法檢查，A站因未取得《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擅自從事互聯網視聽節目服務，以及未取得《網絡文化服務經營許可證》擅自從事經營性互聯網文化活動，被北京市文化市場行政執法總隊下達行政處罰決定書，處以罰款并于警告。
一石激起千層浪，隨后，A站的背景也一點點被媒體揭開。
法治周末記者在搜索中發現，A站不僅不具有視聽牌照(網絡視聽許可證)和文網文資質(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而且，連一般網站必備的ICP證(增值電信業務經營許可證)也沒有。
在工業和信息化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備案管理系統”上對其主域名acfun.tv進行備案信息查詢，發現A站并沒有符合條件的記錄；并且，其已被工信部列入黑名單網站。
《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第四條規定，國家對經營性互聯網信息服務實行許可制度；對非經營性互聯網信息服務實行備案制度；未取得許可或者未履行備案手續的，不得從事互聯網信息服務。
中國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李俊慧向法治周末記者介紹，按照工信部等十多部委聯合制定的《關于境內違法互聯網站黑名單管理若干規定》，列入黑名單管理的網站，通常是被認定屬于違法或違規網站。
“具體來說，可能是相應網站未獲得相應許可或資質而從事相關業務，比如應備案而無備案等；也可能是正規網站違反有關法律規定，從事違法業務，比如傳播淫穢色情信息或視頻等。”李俊慧表示。
而一家連ICP證都不具備的網站，何以能上線運營8年？
對此，北京志霖律師事務所副主任趙占領分析，有兩種可能：一是將網站服務器放置在大陸之外，國內監管部門就無法對其進行查封；二是國內IDC服務商違規，沒有為A站做備案、要求其有許可證，但這種可能性較小。
據法治周末記者對A站的IP地址58.96.178.159查詢顯示，A站的服務器設在香港特別行政區。趙占領認為，這就是A站被列入黑名單、而未被關停的原因，監管部門無法對其實施停止域名解析或關閉服務器處理，但——可以對大陸內的運營主體進行行政處罰。
李俊慧對此也持相同觀點：“網站是否需要履行備案手續或取得ICP證，不是看其服務器放置在何處，而是看其創辦者是境內主體還是境外主體，其服務對象主要面向國內，還是面向境外。”
李俊慧進一步表示：“A站的實際經營者系國內公司，其網站也主要面向國內網民提供服務，因此，A站需要履行備案手續或取得ICP證，方可上線運行。”
而如此重要的ICP許可證，為何A站沒有辦理？
有人認為，或許是由于A站的域名acfun.tv被工信部列入黑名單，從而導致其他相關證件無法辦理，成為一個“黑戶”網站。
復雜：暗含商標糾紛隱患
據悉，A站不僅是無證的“黑戶”，同時還暗含著商標糾紛的隱患。
據“中國商標網”商標查詢顯示，截至2015年12月5日，與“AcFun”相關的商標申請共有19件，共涉及三家不同的申請主體，分別為杭州游趣網絡有限公司提交的5件(已轉讓給武漢中贏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廣東奧飛動漫(002292,股吧)文化股份有限公司提交的6件，廣州彈幕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提交的8件。
資料顯示，最早的“AcFun”商標申請，是由杭州游趣網絡有限公司于2012年2月21日提交，申請類別為25類、28類、35類，均已獲得核準注冊。而在已獲得核準注冊的“AcFun”商標中，武漢中贏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受讓自杭州游趣網絡有限公司)占5件，廣東奧飛動漫文化股份有限公司占1件，廣州彈幕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掛零。
對此，有業內人士難免猜測：三家公司之間是否會上演“商標大戰”？
而據法治周末記者了解，廣州奧飛動漫文化股份有限公司是A站的大股東，其法定代表人蔡東青，同時也是A站實際經營者——廣州彈幕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自然人股東之一。
對此，國浩律師事務所律師粟曉南表示，股東內部的知識產權問題，應該能有妥善的處理。“而武漢中贏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如果與A站并無關系，且雙方不能就商標轉讓或許可達成一致，那么一場商標大戰勢必不可避免。”粟曉南進一步表示。
西南政法大學知識產權學院教授鄧宏光表示，倘若發生商標侵權糾紛，當事人進行協商才是最好路徑，如若協商不成，再引起訴訟。
根據商標法規定，注冊商標成為其核定使用的商品的通用名稱或者沒有正當理由連續三年不適用的，任何單位或者個人可以向商標局申請撤銷該注冊商標。
“如果A站發現已核準注冊的幾件‘AcFun’商標，商標持有者未使用，包括A站在內的任何單位或個人都可以向商標局申請撤銷；或者，A站可以直接出面購買或委托第三人去購買等多種手段，對商標隱患進行解決。”李俊慧表示。
回應：正與相關部門進行解決
那么，對于這個既是“黑戶”，又有知識產權糾紛的“燙手山芋”，領投5000萬美金的優酷土豆又將怎么看？
12月5日，法治周末記者聯系上優酷土豆市場部相關負責人，該負責人表示：“目前A站正在和相關部門解決溝通中；并且，它不是在被曝之后才開始解決，之前就已著手在做。”
據了解，在優酷土豆投資A站之前，雙方曾有過長達半年之久的“敵對”狀態。起因于A站盜鏈優酷土豆視頻內容，在今年3月，被優酷土豆投訴侵權。
而令人乍舌的是，優酷土豆提出的賠償條件之一是獲得18%的A站股份。此舉被業界認為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優酷土豆看重了A站背后的商業價值。
事件進展到8月，雙方由“敵對”轉為“友好”，優酷土豆集團對A站進行領投5000萬美金融資。優酷土豆集團董事長兼CEO古永鏘就此公開表示，將調動優酷土豆集團品牌與資金優勢，為A站提供充足的流量和帶寬支持，以及補充更多多元化的版權內容，未來還將與A站在自制動漫影視劇、IP全產業鏈開發等各個領域開展深度合作。
對于以上的始末由來，優酷土豆市場部相關負責人向法治周末記者透露，“目前，所承諾的合作都在順利進行中”。
據2015年初的數據統計，A站的Web端日活躍量在200至300萬之間，月活躍量為3900萬，2014年一年的用戶比之前增長了4倍。
“認可A站，才會對其進行領投。”優酷土豆市場部相關負責人表示，“直到目前，我們對A站的看法并未改變，對AC產業仍然充滿信心。”
出路：按法律法規取得合法資質
法治周末記者了解到，在10月份，A站已悄然啟用土豆網二級域名，即acfun.tudou.com，在網上打開該域名可以轉到A站網頁，其網站內容與A站相同。但在土豆網上并未發現A站的入口，在工信部網站上也沒有搜索到該域名的注冊信息。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表示，利用“掛靠”的模式，將A站主站導向acfun.tudou.com的域名，通過新的域名“重出江湖”，或許能規避上述種種風險。
對此，趙占領指出，雖然A站啟用了土豆網二級域名，但其仍是獨立的公司主體在運營，其性質并未改變，因此，該網站仍然需要具有ICP證、視聽牌照等相關運營資質。
李俊慧也向法治周末記者表示：“acfun.tudou.com和acfun.tv只是一種深度鏈接跳轉合作，除非acfun.tv徹底停用且運營主體變更為土豆網，成為土豆網的子業務，才可能規避當前的資質缺失問題。否則，其違規運營的現狀并無法改變或扭轉。”
李俊慧進一步補充，“正常的或合規的狀態應該是，用戶訪問acfun.tv會跳轉到acfun.tudou.com才行；而不是，用戶通過acfun.tv或acfun.tudou.com，都是訪問到A站的服務器”。
無獨有偶，A站的競爭對手bilibili(簡稱B站)原先的域名bilibili.tv也曾被工信部列入了黑名單網站。不過，其域名后來已由bilibili.tv轉向bilibili.com，在工信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備案管理系統”上對bilibili.com進行查詢顯示，B站已具備ICP備案、許可證號。
對此，李俊慧表示，這說明，此前B站也存在過違法或違規情形而被有關部門查處；同時，也說明當前B站通過各種措施，比如，已被他人投資或控股，其業務已合并到收購旗下，因收購方資質齊全，使得自身也具有合法資質。
而A站當前運營面臨的各類法律問題或風險隱患，應如何進行規避或解決？
“這主要看A站自身的運營策略如何確定，如果其不再面向國內用戶提供服務，保持現狀即可；如果其要在國內運行或從事網絡信息服務，就需要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取得合法資質。”李俊慧表示。
趙占領也對此提出建議，“重新注冊域名或重新成立公司，然后再重新申請牌照，都可作為A站當下的解決方案”。
自負次元的吐槽
8月4日，星期五，下午。acfun又雙叒叕掛了。
acfun網頁
acfun客戶端
第二天，似乎可以上了。
然而網站全面回檔到了六月。六月到八月初的投稿、彈幕、評論全沒了。
最新的新番動畫回到了六月的更新。
畫江湖的評論區。可以看到六月五日和八月六日之間的評論都被阿卡林神隱了。
簡直像是漫無止境的八月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次崩潰？綜合各方面消息，導火索應該是acfun使用的是未經過中國聯通審核備份的黑機房，然后在這次聯通清理行動中被清理。
網友爆料： acfun服務器被封，而且還拖欠cdn服務公司的錢。
acfun前員工爆料：技術組要求運維組換方案，一換方案，網站就掛了。
但是實際上，我們從去年起就聽說acfun管理層多次發生沖突、內部管理很混亂。這次服務器出問題，據說是因為采購吃回扣。
網友分析：采購吃回扣，買了不合法的機房服務。
acfun官方聲明：8月6日開始逐漸恢復服務。現在還在緊急修復中。
然而up主們以前的視頻投稿和積累的粉絲全沒了。
用戶的關注列表也被清空了。
相信acfun全公司現在應該在努力修復吧。
不過，這對我們acg粉來說，真的還重要嗎？
acfun，這是一個新觀眾們不知道，大部分老觀眾們也很少重溫的網站。上次去acfun是看什么？好像是去年10月開播的鐵血孤兒。
但是七八年前，acfun曾經是中國死宅們的伊甸園，也是欣賞墻外各種acg視頻的唯一窗口。
從08年開始看acfun的時候就經歷過無數次“acfun大姨媽”事件。有時候視頻無限緩沖，有時候首頁都打不開。那時候一旦acfun大姨媽，就跑去acfun吧問什么情況。大家表示一天不看acfun的藍藍路、德國boy、新華業務員、葛炮就渾身難受。
然而那是沒有bilibili、沒有c站d站、niconico看不懂而且不歡迎中國人的時候。想看彈幕視頻，想看mad和鬼畜，只能上acfun。即使網站崩潰也可以忍受。而且那時候因為人少，各種鬼畜視頻又很豐富（主要是從niconico上搬過來的），看都看不完，連對噴都罵不起來。大家都很可愛呢。
從什么時候起acfun不那么可愛了呢？
首先是09年推出的文章區。最初的文章區，只有死宅們寫同人、惡搞文，和普通的ACG論壇并沒有什么區別。后來，漸漸地出現了政治廚、噴子。再后來，居然發展成了五毛聚集地……再再后來就變成了D8，被屌絲文化侵略了。甚至會有一些“看日漫不愛國”“日本動畫太幼稚”的言論。
為了嘲諷b站用戶都是小學生，所謂的“核心acer”們還發明了新詞"bog”，意思是“b站狗”。甚至同時上acfun和bilibili的人也有罪，被打成“雙站黨”、“騎墻派”批判。
這次acfun崩潰，甚至還有人（不確定是否acfun用戶）裝成b站小學生在知乎進行群嘲，來轉移注意力。
而且自認為比b站小學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的acer們真的相信了。
然而，這些文章區超厲害的核心acer們并沒有發現，這個群嘲的是個空的小號。
而且，可能文章區的核心acer們不看動畫，沒發現這個小號的頭像是來自《高達 鐵血孤兒》，一部B站沒有，A站卻有的動畫。按他們說的B站都是小學生的道理，這個B站小學生會特意跑去acfun看這個B站上沒有一點消息的動畫嗎？
充滿年齡歧視、性別歧視、種族歧視甚至階級歧視的文章區把我們嚇跑了。然而他們卻說，文章區才是acfun的精髓。原來動畫片也好、MAD也好、鬼畜也好，對他們來講都沒有文章區重要啊。
除了文章區以外，就是akb48占領acfun的事。這大約是在2010年吧。畢竟acfun是以acg內容為中心的視頻網站。可那時候akb完全蓋住了新番動畫、MAD區的聲勢，甚至還看到過“acg滾出acfun”的彈幕。
而這時，bilibili出現了，帶著非常全面的新番動畫（雖然是盜版的）。你們要我滾，那我就滾去bilibili咯。反正up主們兩個站都會上傳視頻的。
2010年在某屎黃色論壇，網友們討論akb占領acfun的問題
而bilibili這時候又不巧掛了
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雙站黨（同時上a站和b站）以后，發現b站的內容更多、彈幕更多、界面也更好看，而且不會被罵“騎墻派”。
同時，把anime和comic放在名字里的acfun漸漸地變成akbfun，最后變成三次元fun。
2012年某日，首頁被akb48視頻占領的acfun
2016年8月，acfun本月點擊前十：顯然，acg已經滾出acfun
所以，acg粉即使不愿離開，也不會經常上acfun了。
幾年后再次聽到acfun的消息時，是14年賽門離開acfun。再后來acfun的新聞就多起來了：
2015年acfun被優酷土豆起訴，管理層被刑事拘留，然后是管理層撕逼。
2016年至今，管理層已連撕兩次。
偶爾，我也回到acfun，在過年的時候看看ac春晚。至少ac春晚曾經很好看。
可是，今年，我看到的是公然在ac春晚上真人賣內褲。
我看到屌絲擼管的VR公司的廣告。
高智商的acer在一個靠搬運niconico節目和盜版動畫起家的網站上抵制外語節目。
ac春晚中強行植入陌陌的春晚節目。（真的是華語歌曲呢）
我看到acfun官方在ac春晚里大肆抹黑b站，同時呼喚ac粉絲們不忘初心的情懷。（這已經違法了吧）
總導演劉炎焱，據說就是贏得acfun最新一輪撕逼成為CEO的男人。
這是acfun最后做出的宣言。
Excuse me? 不會變？八年來變了多少次？說好的認真你就輸了，做出這種視頻不就是認真而且輸掉的證明嗎？
acfun過去的運營還有兩個重大黑歷史：
ac生放送變成斗魚直播。成功了。
acfun動畫新番區改成艾草動畫（挨操動畫）。因為大家有了斗魚的教訓，所以在所有用戶抵制下失敗了。
對不起，我的情懷已經跟荼荼丸大人一起離開這個和acg已經無關的acfun了。
不過，我們會記得acfun最初的網址（那時候總是顯示為IP地址）和那時acfun帶來的快樂。
222.243.146.xxx
220.170.79.xxx
我哥在廣電 by 荼荼丸
綠壩綠壩★河蟹你全家 by 荼荼丸
金坷垃 美日非K歌金曲CD by 荼荼丸
歡迎吐槽：
回復我們的微信號，跟我們說說你不喜歡的ACG作品，或者ACG相關的人和事。辣雞游戲毀我青春！小學生彈幕！死宅真惡心！coser圈亂！
我們會打碼后發布，所以不必擔心隱私！想黑誰都可以！發泄完負能量，再開心地活下去！
我們是負次元，二次元的負能量黑洞，偶爾也做點好事。
微信搜索“負次元”或“lajisima”關注。
也可長按二維碼關注：
我想再活五百年！”2月2日，國內著名彈幕視頻網站AcFun（A站）發布了這條微博，配上大哭的標簽。
與此同時，網友們發現，陪伴了大家十年的AcFun官方網站的首頁和手機客戶端都已經無法打開 。截止到2月3日，依然沒有出現奇跡，A站網頁顯示“提醒：該頁面因服務不穩定可能無法正常訪問”。
消息一出，網友們立刻爆炸，所有人都在議論這次的“猴山倒閉”，大部分網友都表示十分的難過和痛心：
還有一部分企圖用會員救站的網友：
也有一部分痛定思痛型的網友：
以及憂國憂民型的：
胡亂甩鍋型的：
甚至還出現了“趁火打劫”型的：
其實，關于A站將關停的消息早在今年1月31日就被傳出過。當天晚上十點左右，騰訊《一線》爆料，A站因為融資不暢，服務器或將關閉。并且，A站目前由阿里云提供的服務器將會在1月31日晚12點到期，如果不能按時續費A站恐將被關停。然而，在一片哀嚎和惋惜聲中，第二天這個網站依舊正常運營。
但這一次，A站并不是 “猴子”們（A站用戶的自稱）習以為常的又一次簡單的“破綻藥丸”，這一次，挺過了一次又一次“鬼門關”的A站是真的完了。
作為“二次元鼻祖”
它曾催生了B站，孵化了斗魚
A站是中國最早的彈幕視頻網站和二次元社區，發展之路雖然一直走得不順，但它催生了B站，“孵化”了斗魚。
2007年6月，AcFun成立，名字取意于Anime Comic Fun。那時A站是一個單純的漫畫連載網站。一年后，AcFun模仿日本視頻分享站“NICONICO動畫”做出了類似的帶字幕的彈幕式播放器，成為了中國大陸第一家彈幕視頻網站，江湖人稱“二次元鼻祖”。
2007年6月29日A站網頁截圖
2009年，A站迎來自己發展歷程中的第一次“大劫”——這一次大劫，持續1年之久，也直接導致了此后與A站分庭抗禮，甚至后來居上的B站誕生。公開數據顯示，截止2017年10月，B站注冊超過1.5億，每天視頻播放量超過1億，原創投稿總數超過1000萬。而A站2017年11 月的實際日活僅為160萬。
2009年上半年，A站就由于員工矛盾引發了內部派系斗爭，內部的分割使得人心惶惶，而A站服務器之后也大范圍宕機，全面故障一直延續到8月底。而早在當年6月，A站出走的會員bishi就已創建了視頻分享網站Mikufans（即B站前身）。
B站的前身——MikuFans
雖然A站在其后的半年過得云淡風輕，但是好景不長。2010年3月開始，A站大量會員因為各種原因在彈幕互噴，事情演化到4月變成會員大量彈幕刷屏，直至5月才由于管理員出面控制漸漸平息。一連串的不良事件導致大量A站會員表示對網站的印象一落千丈，無奈選擇離開A站，來到正式更名為Bilibili的B站。
早期的B站
為求變局，2009年末開始接手A站的邊鋒武漢分公司總經理陳少杰在2013年初加大了對A站的管理及投入，并孵化出了ACFUN生放送直播，這是國內最早的游戲直播平臺。這個前期用戶基本都由ACFUN.com導入的平臺在2014年1月1日起正式更名為了斗魚TV。
2014年4月，求變成功的陳少杰決定拋下“基因有問題”的A站，將斗魚剝離出來單獨融資，此后斗魚也漸漸成為國內直播界不可忽視的一個村莊。
在互聯網專家王越看來，隨著二次元領域市場空間開放，像BAT這樣的巨頭也就不斷涌入進來，騰訊也可以很輕易的在QQ微信基礎上，疊加延伸出對二次元群里的提供相應的服務，依靠自身的基礎設施，可以很快的聚集大量人群、所以原來聚集的特定垂直領域的專業的受眾很容易就被吸引過去。
“付費時代”來臨后，承諾永遠不向用戶收費的A站，因為一直以來存在很多版權問題被起訴和處罰，其旗下域名acfun.tv與acfun.com也在2015年被列入黑名單。直至2016年9月，A站的新域名acfun.cn/acfun.net才正式通過ICP備案。
2017年，受牌照問題影響，A站出現多次404
2017年6月，A站因為不具備《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而被關停視聽節目服務。此后不過短短2個月，A站又因為提供非法有害違反社會公共道德視聽節目內容被罰款12萬元。
王越表示，隨著網民對版權意識認知的提高，以及國家監管機構對版權保護的政策升級，A站已經無法滿足用戶的需求，“這個時候，A站如果還在沿用原有侵權盜版的存在風險的機制，來做大流量，使用互聯網通用的變現模式相對來講已經過時了，所以追加投資相對不太現實。”
2017年11月，深陷盈利困境的A站網站出現無法訪問狀態，長達72小時，江湖紛紛傳言“A站或將關停”。然而，3天后，A站官方微博發布的一句“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m back ! ”，宣布了它的滿血復活。
如今，僅僅不過3個多月時間，A站結束了它的時代。
2月3日晚，江湖有傳言稱A站的融資已達成共識，阿里和云峰基金即將正式入股，而原有的大股東奧飛將逐漸淡出。但消息尚未獲得官方證實。
對于A站關閉，中國互聯網協會信用評價中心法律顧問趙占領認為存在多種原因，包括沒有視頻牌照，資質上存在直接的問題，以及運營資金有限，使用盜版又面臨著比較高額的索賠等。
而王躍表示，A站停服的根本原因，在于其自身造血能力不足。
六十年的約定擱淺了，但它帶來的彈幕文化還在
早在2002年，A站文章區一篇名為《六十年后的AC》的文章中，曾幻想著六十年后的A站會是什么場景。這篇文章被無數A站用戶看做一個六十年年的約定。可惜這個六十年的約定并沒能堅持下去。作為一個商業網站，一直用愛發電的A站失去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過，A站雖死，它在國內帶來的彈幕文化還在。2016年中國青年報的一項調查顯示，在中國，75%的受訪者在觀看影視作品時會關注彈幕，說明彈幕文化已影響到大部分網友，不再是邊緣化的符號。
世界上最早的彈幕視頻網站，日本的niconico
如今，彈幕已經普及到了一種很高的程度。大部分主流視頻網站，如優酷土豆，樂視，愛奇藝，騰訊視頻，bilibili等都上線了彈幕功能，在其他領域如“喜馬拉雅FM”這樣的網絡廣播，還有諸如《陰陽師》等網絡游戲都擁有了彈幕功能，甚至在一些網絡影視劇中，彈幕也作為一種噱頭嵌入到視頻文本當中呈現給觀眾。
網游《楚留香》中的彈幕
作為一種有趣的、搞笑的，或者有文化的“群體吐槽”形式，彈幕文化不僅帶來了觀看影視劇和視頻的新方式，產生于彈幕文化的流行詞匯，如成龍的“duang“、“空降”等詞匯更是被年輕人廣泛使用。不得不承認，彈幕逐漸從一種亞文化現象轉變為網絡主流文化，甚至在語言形式上有引領流行文化的趨勢。
影視劇《甄嬛傳》觀看時的彈幕
立春了，無論我們熟悉的“猴山”能否熬過它的寒冬，它帶來的價值不會消失。就像網友說的：
編輯：徐嘯
參考來源：新浪微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創事記、三節課、文娛商業觀察、鈦媒體、齊魯晚報、人民網、澎湃新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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