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日下午3點，28歲的李芳打開手機觀看當地天貓優品門店的直播，很快，她下單了一臺美的滾筒洗衣機。一個小時后，幾位送裝師傅出現在李芳家門口，將她在直播間購買的洗衣機搬進門，并進行安裝調試。
這是福建龍巖永定區鳳城街道天貓優品體驗店提供的線上訂單門店履約服務，用戶直播間下單后，正在直播的店掌柜隨即安排店里的服務人員配送，安裝人員即刻上門，從下單到安裝使用，不到兩個小時。
線上下單，線下配送安裝
像李芳這樣的購物經歷，在今年618，已經惠及全國的許多個縣城。人們既可以享受線下體驗、線上優惠，還可以線上下單、門店送裝。
2017年，阿里巴巴啟動天貓優品戰略。三年時間，天貓優品門店進行了數次的迭代：從傳統門店到數字化門店，再到如今的“看個直播下個單，24小時內，新家電已經安裝完畢可以使用”。在零售業處在“人、貨、場”的巨變之時，新零售門店的玩法變得越發豐富，對于小鎮青年的生活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晚上11點，關上天貓優品店鋪的門，杜寧寧夫妻倆準備回家。店鋪所處的河南省靈寶市商業街上，多數商戶已經早早地休息。而歸家后的門店直播，已經成為夫妻倆生活的常態。
在加入天貓優品之前，杜寧寧夫妻倆在本地經營著一家有著20人規模的IT電腦公司。2018年，因為看好新零售門店的發展，夫妻倆決定開一家天貓優品體驗店。
過去的4個多月里，杜寧寧夫妻倆在店里直播了數十場。1月20日門店首播時，經過6個小時的直播，總共賣出了60多臺洗衣機，相當于平日門店半個月的銷量，平板電視相當于平日9天的銷量。
杜寧寧和河南電視臺都市頻道主持人孟湛 搭檔直播
門店做直播，賣貨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新的導購工具和傳播方式，為門店拓展了全新的導購場景，突破了門店固有的營業時間，而小鎮青年恰恰熱衷于這種互動性極強、粘性極高的購物模式。數據顯示，杜寧寧直播以來互動人次超過100萬，像她這樣開通直播的天貓優品門店，在全國至少有2000家。
為了一場直播，杜寧寧需要做很多準備工作。從策劃到落地，聯系帶貨達人，甚至自己親自上陣，通過天貓熱賣數據結合本地市場需求選品，對選品進行直播彩排，如此才能準點開播。眼見直播帶貨的銷量暴增，夫妻倆給今年設定了1200萬的銷售額，比去年增長34%。
“80后”的李毅，是土生土長的湖南人。十多年前，他在湖南常德當地開起了的街邊小店，主要做電腦維修與配件。隨著電商時代到來，他開始嘗試觸網，做起了淘寶店生意。近幾年，眼見傳統的電腦城、家電城在老家縣城里逐漸式微，他瞄上了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數字門店。
今年5月底，李毅的 天貓優品體驗店開門營業，其帶來的“好玩、出圈”的新零售體驗，一時間成為當地人的熱議話題。
近300平的兩層店面內，有空調、冰箱、熱水器、電熱壺、電視機、筆記本電腦等多種商品，并且囊括了美的、老板、海信、格力、奧克斯、戴爾等十余種當下流行品牌，破壁機、智能電飯煲等各種新潮貨品一應俱全，智能物聯“天貓精靈”則串聯起店內全部電器，為門店營造出一種黑科技感。
“我可以通過手機可以直接查看商品詳情，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店鋪內哪些產品是高銷量的人氣產品，然后從中選擇下單。這些有趣好玩的黑科技以往要去大城市才能體驗到。”在附近社區居住的居民劉小姐表示。
經過線上、線下的宣傳，不到1個月的時間，其天貓優品線上輕店，粉絲累計到上萬人。幾百人的粉絲群內，粉絲提問后，掌柜回復及時，大家對于熱門電器的型號、價格討論非常活躍。
去年8月底，全國首家“天貓優品數字門店”在河南新鄉縣小冀鎮落地。
“店里產品很全很新，我記得一款海信智能交互電視，全國首發第一天，門店就可以直接下單購買，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店里掌柜我們都很熟悉了，老街坊推薦，買起來更放心。”27歲的劉韻為小冀鎮天貓優品門店的附近居民，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已經成為門店的忠實粉絲。
天貓優品相關數據顯示，掃地機器人、擦窗機器人、洗碗機、凈水器、以及用來洗小孩衣服或內衣褲的壁掛式洗衣機，這些新式前沿商品，正成為越來越多縣域鄉村消費者的選擇。
在廣受關注的下沉市場，天貓優品已經成為一個新零售的“場”。
門店有著天貓的“背書”，有源源不斷的大牌新潮貨品的供給，原來只有城里人用的大品牌有了更多機會貼近縣域消費者的生活。同時，像杜寧寧這樣的掌柜們經營的已經不僅是線下門店，線上也有更多和消費者溝通和接觸的工具和“場”，線上線下全域運營，幫助他們更好地鏈接和服務縣域用戶。
借力618大促，李毅的門店銷售破百萬。對于疫情之后的生意，這位在商場身經百戰的小鎮老板信心滿滿。“我們當地年輕人的消費觀念非常時髦，眼光高，和大城市消費者差別不大。天貓優品讓他們在家門口就能體驗這種大城市的生活方式，潛力巨大。”
隨著互聯網經濟的發展，新零售的“人、貨、場”還在巨變，傳統也在不斷演變、升級。未來將以天貓優品數字門店為載體，用商業化的方式構建下沉市場數字零售，覆蓋全國2000個縣，更好地為6億縣域消費者提供服務。
陽故宮――桂王府尋蹤
一
王府又稱王城或王宮，它是中國明代的產物。皇帝把兒子分封到皇城以外的地方，藩鎮天下。王子三年進一次京看望皇父，去世后也葬于各地方的王陵。《大明會典》規定，王府的建筑面積規模為皇城的一半，皇城周圍七里，王城是三里三百步，折合為33萬平方米。全國各王城大小、城高、殿高、門高以及四城門的取名、宮殿的取名、磚瓦顏色等等全部按典統一。明朝276年天下，在全國共建王城50座，湖南4座。因為王城都建在各地方城市的中央，經過三百多年來的毀滅，全國50座王城到現在幾乎片瓦無存。現在能找到明代王城的文物非常稀少。山西大同代王府僅存宮外九龍照壁一堵，桂林靖江王府只存一條階石，與王城相關的文物也不多。衡陽桂王府文物只存數十片殘瓦。相關的文物只有大護國寺山門建筑一間和桂王題寫的止觀橋碑。
衡州建王城開始于成化二十三年（1483）建雍王府，24年后廢除，120年后又在原址上建桂王府，40年后的清代康熙六年全部拆除。桂王府拆下來的珍貴建材運往北京修建太和殿。雍王府與桂王府在衡陽興廢184年。
憲宗皇帝朱見深，把他的第六個兒子朱祐枟（1481―1507）封雍王，18歲時來衡州就藩。雍王府建了16年才建成入住。王城建在衡州城中心的金鰲山上。大家都知道衡陽城區現在有三座古塔，明代的來雁塔、清初的接龍塔、清末的珠暉塔。其實在古衡陽城中心位置，還有一座建于南朝時代梁天監元年、公元502年的古塔，建于城中的金鰲山上，矗立于衡陽城區中心981年。公元1483年建雍王府，推平金鰲山，拆除山上的七級古石塔。塔旁有個古塔寺也同時拆除，遷建于泉溪清泉山上，改名古城寺。金鰲山、衡州王城的具體位置究竟位于現在衡陽城區的哪個地方？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許多好事訪古的人。好在地方史料中留下了一點點痕跡，結合古代人力工程留下一點地形，地面沒有完全削平，還是告訴了我們這個確切的位置。山形如鰲，所以叫金鰲山。鰲頭位于中山南路的東面，上世紀八十年代那里還叫金鰲巷，是清代沿襲下來的地名。從河邊入中山南路還留有一些坡度，那就是鰲頭。王府的正殿位于鰲背，現在的鰲背還突出一米多高的樣子。衡州王城呈長方形，座北朝南，周圍三里多，依《大明會典》制度。前門叫端禮門，即南門。后門叫廣智門，也稱后宰門，今存“后宰門”地名，為王城北門。東面叫體仁門，又叫東華門，今人民路與中山路相交處略南移。西面叫遵義門，又叫西華門，今人民路交蒸陽路口略南邊。王宮城門的取名，不論雅稱俗稱都依《大明會典》制度，全國統一，四門取“仁、義、禮、智”之意。南京、北京的皇城也如此。衡州王城前端禮門位于現在的先鋒路電腦城位置，原為李忠節公祠、雷祖殿等建筑，現存雷祖殿地名。王城共四座宮殿，前殿叫承運殿，為正殿，位于今人民路小學內，清代叫正殿巷。承運殿相當于皇城的太和殿，王子上朝辦公之地，最雄偉氣派。后殿叫存心殿，兩殿各由七間大房組成，兩殿之間有圍廊八十二間房。再往北為寢宮兩座，每座五間大房，中連川堂七間，旁圍廊六十四間。王城東面分布家廟、書樓、三小宮、典膳所、世子府等建筑，西面有社稷壇、山川壇、三小宮、書堂、祿米倉、承命司等建筑。大小房屋共八百余間。（見衡州王城復原圖）。由南進入王府，先經過一石牌坊，坊上刻“夾輔天潢”四個字，意為“緊護大明天下”。徐霞客在游記中記為“夾輔親潢”，我經過分析與考證，可能是書刻錯了字，應為“夾輔天潢”。過了石牌坊，又入承運門才算進了王宮，拾級而上露臺，進入承運殿。
二
雍王朱祐枟在衡州只生活了8年時間就病逝了，享年27歲，歸北京安葬，無子國除，王府拆除。珍貴建材賣給景王府。普通的建材賣給南岳修建大廟，共七十二間房的建材修岳廟。留下珍貴的盤龍給南岳奎星閣戲臺，當時叫盤龍亭。那雕刻精美、取材名貴的盤龍現已無存。
衡陽民間歷來有這樣一種說法：稱大自然的地震現象叫鰲魚轉側或叫鰲魚翻身，王城正是建在金鰲山上啊！衡州王城的災難事故還真的是一件接著一件來了，直到大明滅亡。正史上也多次載了衡州王城所發生的事故。雍王住進府內，地面長期潮濕松軟，宮殿建材濕朽損壞，不能住人。而且宮中還長期鬧鬼魅、出怪事。宮官要求移居到山東省東平州去。京官認為在東平州重建王府勞民傷財，不如去四川敘州，那里有以前建的申王府，現在空著，搬到那里去最合適。皇帝答應了。后來認為搬到四川去太遠了而沒有搬遷。最后終于發生了地震，震壞了宮室。雍王雖然沒有當場震死，不久就病死了，歸葬北京西山王陵。1975年修水利工程，雍王陵被毀，出土了雍王墓志和一些其它文物。墓志上記載了雍王來衡陽就國的具體日期。按規定雍王去世是要在衡陽建王陵葬于衡陽的，但由于皇帝格外愛雍王，“不忍遐棄”，例外地“奉迎靈柩，歸葬京西，輟朝三日，帝室至親，分封大國，為人孝友溫恭，雅好學問”。
三
衡陽金鰲山，這只多事的鰲魚，120年后又“轉側翻身了”，給桂王又帶來了災難，直到大明滅亡！
桂王朱常瀛（1597――1645），神宗萬歷皇帝朱翊鈞第七個兒子。30歲時來衡陽就藩，16年后出逃。他的第四個兒子朱由榔就是后來的南明永歷皇帝，同桂王在衡陽生活16年，并在衡陽結婚。
桂王府是在雍王府的舊基上重建的，歷時六年建成。還沒開工的時候，湖廣巡撫薛貞奉命來衡陽考察，衡陽人陳宗契持反對態度。陳宗契時任朝廷通政使，就是為皇帝傳達政策的官員。他寫了三封信給湖廣巡撫薛貞，說衡陽土質松薄，不適宜建藩立國。湖廣巡撫對此意見很惱火，認為建王城哪是由地方找理由拒絕得了的事。他沒有替陳宗契向上請示提議，后來在衡州建王城的事還是定了下來。這件事在衡陽本地口口相傳四百多年，與史記是一致的。幾年前我訪問到一位知情的老者，其年已九十六歲，衡陽人，姓劉。他給我講述了與史記基本一致的兩件事：一是說衡陽地質松薄不能建王城只是個借口。二是說當時衡陽工匠技術不過關，燒出來的瓦不能用，工匠負責人引火自焚。史記只載燒出來的磚瓦不能用，朝廷官員建議仿長沙吉王府改用白瓦，沒載工匠引火自焚的事。（詳細內容在王府文物章節里敘述，我存有訪問視頻）。
桂王府從天啟二年（1622）開工，歷時六年建成，費銀五十萬兩。工程負責人為太監黃用，工部營繕司主事高道素。高道素（1583――1629），字明水、元期，浙江嘉興新豐鎮人。桂王才住進來一年，1628年9月8日，王城寢宮后殿的挽粱斷裂墜落，緊挨桂王的右臂而下，桂王差點命不保。第二年，1629年3月3日清晨四點鐘的時候，桂王剛起床洗漱，準備去承運殿行禮，還沒進殿，突然一聲巨響，王府正殿承運殿全部倒塌。留于宮內任事的崔祿壽、呂壽禧、韓榮祿等六名宮女全部被壓死。幸好桂王還沒進殿，不然難免于死。王城主建官黃用、高道素立即私進修理銀五千六百兩，給桂王問安銀四百兩，哀求桂王饒命，苦訴七年來建城的辛苦勞累。桂王心慈，就此打止。但國法難容，皇上震怒，命逮捕黃用、高道素，并衡州知府韓作楫，依法處斬。
關于這次王府正殿倒塌事故的原因，史傳有三：一為黃用、高道素二官賤買差材、貪污銀錢，二為二監官未按營造法式營造，三為資金不繼、促期完工。我根據對工程總工高道素的行跡事件、遺作內容研究，認為原因是第三條。主事高道素博學多才，精于建筑技藝。在衡建桂府時與衡陽人陳宗契相友善。陳佩服高的辦事作風，寫過一文贊美《送繕部高元期監督桂邸還朝序》，稱他是個“矯卓善職”的人。當時邊境興兵，工程款短缺。高道素生活儉樸，任事爭先，親與工友入深山采伐，他人靠官欺壓百姓，而高道素帶工封山伐木與民秋毫無犯，與黃用和衷共濟，勤勞任事，七年不遷一職，不論一銜。高道素與陳宗契同游來雁塔作詩，詩中記了當時挪用工程款充軍餉，又催工期的苦惱：“余承之監督桂邸，適川貴用兵，度支告匱，竟借建邸錢糧為黔餉，枯坐書空，桂藩工成無日”。后來朝廷又催促桂王府一定要克期完工，于是濕漆重木，將就完工。
高道素被殺十多年后，他的兒子高承埏以進士為官，上訴為父申冤，若父犯律，愿削己官。后高道素昭雪，恢復官銜。
桂王府承運殿倒塌之后，國家又斥巨資重建，并加固其它宮殿，議加江西、河南、山東、山西四省田賦四萬兩白銀，又費銀數十萬兩，由昆山王夢錫董工，歷時七年建成。綺疏麗日，畫棟飛鳥，為當時建造之冠，讓人嘆為觀止。建成一年后的1637年，徐霞客游衡州，形容桂王府“朱垣碧瓦，新麗殊甚”。
四
桂王的性格仁厚，寧靜不擾，無聲色犬馬之好，是皇親中很賢惠的人。但他沉迷于佛教因果之中，在衡陽廣修廟宇，收養恩惠僧人道士數以千計。增建雁峰、花藥、湖東各大寺廟，遍建新廟。把衡陽建成了一個佛教王國。在衡陽城北的桃花沖（現三醫院至電廠）建有華嚴、松蘿、綠竹、天母、無憂等八個庵寺；于七里井建大護國寺（現在還保存原來的寺門殿，早幾年加了一層外粉飾）；蒸水邊建有香水庵（今逸夫中學）；于東洲上建有羅漢寺；雁峰山下建萬壽宮，宮前建戲臺，桂王把昆曲帶到了衡陽，當時“笙歌之盛，不減京畿”，至今形成了衡陽本地劇種；在城北桑園建永國庵；西湖擴建靈寶觀，等等。先鋒路到司前街這一片城區建王府，衡州城就占去了五分之三，加以上的王廟建筑，衡州老城所剩無幾。在王府前門之外建府外之府――王親府（現黃親巷）。他的第三個兒子朱由楥娶衡陽本地吳氏女。王親府外又建有玩花園，供王親貴族游樂，現改名為萬花園（老審計局旁，回雁峰下）。玩花園旁又建有香林庵、圓覺庵，兩庵之間稱王府庵巷，現在稱呼如故。
桂王府的前門端禮門，雄偉壯麗，相當于北京的午門。門前聳峙一對石頭獅子，高大威武，顏色純白無雜色。石材取自于距衡城百里外的耒水河邊，現衡南縣茶市鎮一帶（原址與當地傳說尚未訪到）。其地本來不產石材，建王城訪材時偶然發現的。開采出兩個巨大的石筍，都是一丈五尺高，晶瑩玉潤，純白無瑕。經能工巧匠精心雕鏤，美如天物，為天下石獅之冠。石獅加基座高達六米。清代翰林院編修儲大文，與衡陽藝術家丁一焯相友善。他來衡陽參觀王府故址，看到這對石獅，頓感驚嘆，寫下了數篇《桂邸石獅歌》，現存兩篇，盛贊這對石獅，現略錄幾句：
獅子拔地二十尺，對立交逵矗交陌；皓月千條色透珠，清霜一片光飛碧；吼向銅駝疑有聲，蹴來鐵騎渾無跡；搜來水底耒江骨，雕出鋒尖衡岳形；岳樹風來怒吼聲，湘波月照卷毛色；帶礪河山被殊貺，此獸當關亦神王；端禮門高切五云，鐵鳳銅鳥屹相向；應仗神威護龍象，誰知小劫幻蟲沙；宮車一夕西南行，金鰲山下煙塵紫；綺疏畫閣摧為薪，此曽兀立誰能馴；石不能言奈爾何，昆明余燼重摩挲；名藩貴戚都如夢，愁如婁東祭酒歌。
明代滅亡后，這對石獅廢棄于街巷或民居旁。但它們還會晚上經常出來鬧鬼興事，要燒香拜它們才平息。這個說法有點怪。這對石獅后來去了哪里？最后的記載是清宣統年間，一個在沈氏園中，一個在蔣氏天井中。民國時期介紹彭公祠（今人民路小學）的時候，只記下了輕輕的一句：石獅尤存。上世紀七十年代，石獅立于岳屏公園內。我前年秋時在岳屏公園附近訪問了十多位長住于此的老人，有五六位老人曾見過這對石獅。據家住余德堂的李老先生介紹，石獅在七十年代后期被毀得面目全非，后來又修刻了一下，立于老博物館（現公園內市書畫院）門前，后來被破碎為石材修路，就是修岳屏公園內、書畫院門前那條臨水路。實在是可惜啊！
五
近十年來，張獻忠四川江口沉銀的事件讓世人盡知。明末李自成、張獻忠起兵反明，李自成往西北，張獻忠進兵東南。張獻忠在南方各省洗劫財寶運到成都，建立大西王朝。后來在四川彭山江口鎮的泯江河上遭到明軍楊展部隊的攻擊，張獻忠兵敗，搶來的金銀財寶沉入江底，隨后被殺。近十年來，張獻忠那沉入江底的金銀財寶相繼被打撈出水，數量巨大。有虎鈕金印、明代王府金冊、金錠、金幣、大量的銀錠、銀幣、金銀首飾等文物，共出水3萬多件文物。引起社會廣泛關注，家喻戶曉。其中就有衡陽桂王府的銀錠一枚，銀錠上刻“衡州府耒陽縣崇禎十一年桂祿銀五十兩”的字樣。這枚銀錠出土時錄有考古現場視頻，銀錠現存江口明末戰場博物館。不知是否另外還有桂王府的財物出土，文物與宣傳部門沒有公開。這件文物是張獻忠在衡州做了36天皇帝的實物證據。清代史記列為“僭竊”類，意思為“竊位的皇帝”。
讓人難以想象，桂王府存在的時代，是長沙每年要向衡陽繳稅的時代。桂王府的銀錠現在流傳到社會上有很多，銀錠上刻“桂府祿銀”等字樣，其中有長沙、益陽、武崗、茶陵等地向桂王府上繳的賦稅銀。現抄錄八枚銀錠上刻的文字：
第一枚 “長沙縣征完崇禎十年分桂祿銀五十兩，提差張文智”。
第二枚 “長沙縣十年桂祿銀五十兩，知縣楊觀吉，差提張文智”。
第三枚“茶陵縣崇禎十一年分桂府祿銀一百兩”。
第四枚“茶陵縣征完崇禎十二年分桂府祿銀五十兩正，銀匠劉肖文”。
第五枚“茶陵縣崇禎十年分桂府祿銀十兩”。
第六枚“茶陵州征完崇禎十一年分桂府祿銀五十兩，銀匠劉肖文”。
第七枚“武崗州征完崇禎十年分桂府祿銀伍拾兩正，知州吳中良，銀匠陸元年”。
第八枚“益陽縣征完十年分祿銀五十兩，桂府差張文智提”。
從銀錠文字內容上可知，各地向桂王府上繳賦稅銀是按年分交的。或者由各地官員押運送來，或者由桂王府專門負責征收押運的官員張文智上門押解簽收。刻上銀匠的名字是為防造假。
明代其它各王府各擁有多少莊田，現在很難查到資料，據《明史食貨志》記載：“熹宗時桂、惠、端三王及遂平、寧國二公主莊田動以萬計”。證明桂王府的莊田是很多的，而且桂王府的莊田的具體數字在衡陽地方史料中有記載，為兩百萬畝！莊田就是向各地每畝田征收三成的賦稅，是王府的主要經濟來源。折合金或銀或織物上繳，一般是折銀，如上所列。衡陽本地供桂王府五十萬畝的田稅，其余一百五十萬畝田稅由外地供給。衡陽產魚苗，共三千個漁箱，每箱每年上繳桂王府賦稅銀一兩，每年共三千兩銀（后來清代的魚苗稅作地方財稅上繳）。
1643年8月，張獻忠率兵攻入湖廣（湖南湖北兩省），洗劫荊州惠王府、長沙吉王府、衡州桂王府。惠王、吉王、桂王三王往永州桂林方向逃奔。明朝湖廣巡按劉熙祚一面率兵拒戰，一面掩護三王西逃。8月29日，惠、吉、桂三王連舟沿湘江西逃。王府內的人員被張獻忠大西兵追如鳥獸樣四散。隨帶的所有財物沿途被搶，僅以光身逃到桂林，借桂林靖江王的禮服穿著見下司官員。9月4日，張獻忠率兵入衡州，踞桂王府承運殿，改名大西國西府。早晚酣宴其中。在承運殿里開科殿試，封授文武官員，做起了皇帝。只在衡陽當了36天皇帝。10月10日，拆走桂王府的珍貴材料，往四川“遷都”。留下他的大西國湖廣巡撫譚嘉瑞、衡州知府吳之才、推官陶煥等人守衡州。張獻忠的這些偽官守衡州沒多久，十二月，明朝的兵部侍郎呂太器就率兵收復衡州，押走了這幾個偽官。
桂王等人是由湖廣巡按劉熙祚領兵護送。到了永州，劉熙祚派中兵護衛送桂王等往桂林，自己在永州與張獻忠拒戰。9月19日夜三更被張獻忠兵追上捉拿，押至衡州桂王府承運殿，逼令下跪，屈從大西兵。劉熙祚不屈不跪。又遭群毆，然后又被張獻忠部抓腳倒拖，從承運殿階石拖下，一直拖到端禮門前，全身無寸完膚。后來殺害于寧鄉道中。劉熙祚（1587――1643），江蘇常州人。
桂王兩年后（1645年）病逝于廣西梧州，享年48歲。葬梧州郊外鳳凰山，名興陵，逢于亂世，陵制簡陋，且于1984年遭盜掘破壞。桂王生七子，長子、次子、七子早夭，三子安仁王朱由楥，死于梧州，四子朱由榔為南明永歷皇帝，逃往緬甸，被殺于昆明，大明徹底滅亡。
假如大明不在此時滅亡，按常理是還要在衡陽建規模宏大的王陵，如河南新鄉的潞王陵、廣西桂林的靖江王陵，現在保存得還可以。雖然在衡陽沒有建王陵，但是已經在衡陽選好了建王陵的風水之地，就在衡陽城北的橫江鋪，而且已經把桂王的長子葬進了陵園中。按《大明會典》規定，親王的長子是要皇帝賜金冊封世子的。史記桂王長子早夭，應該是大于三歲才夭折的，因為已經被皇帝封為世子了。衡陽橫江鋪從前有座世子坊，為桂王世子墓坊，不知毀于何時。我曾多次去橫江鋪尋訪，沒有聽到任何相關傳說，也沒有聽說在那里出土過相關文物。只聽說2009年修建南岳高速公路的時候，那里曾出土過古墓與金器，僅此而已，不足為證。但桂王世子墓坊的被毀時間應該在當地有人知情，因為清末還有史記。
六
桂王在衡陽生活了16年時間，至今留下了他的唯一一通書法手跡：南岳止觀橋碑刻。止觀橋碑位于南岳鎮的南面、衡山路的公路邊。碑約三米高、紅褐色，分碑帽與碑體兩部分。碑寬約90厘米，厚約15厘米。碑的正面正中豎向刻“止觀橋”三個大字，字大盈尺。碑帽蓋于碑首，四周比碑體寬出3厘米，上刻兩條盤龍，頭相對，中刻一發光圓珠，作二龍戲珠樣。碑首刻雙鳳朝陽。都是浮雕陽刻。碑首往下刻一方形印章，篆體四字：桂王之寶。意思為桂王之印，證明這字是桂王親手書寫。再往下又刻篆體四字：永度萬方。桂王信佛教，意為“永祐天下蒼生”。“止觀橋”三個大字的左邊題“桂國主”三個字，右邊題“大明崇禎十二年”七個字。意為落款。
碑的背面刻了大小158字。抄錄如下：
“大明桂王施銀兩百兩，信官王元吉代，承奉正堂凝禧施銀一百兩，信官樊永壽施銀十二兩，勸緣信官王桐施銀十六兩，慈祥庵衲子如珠銀三兩，海會庵衲子海印銀四兩，楓樹坪衲子如定銀二兩，信官郭永昌施銀二十兩，信官張進玉施銀二十兩，外茶庵一所，信官禹正春施銀五兩，觀音閣禪僧了慧施銀十兩，積善庵衲子如鳳徒：性常、耀、宣、一，徒孫海~~~~共助銀二十兩。匠頭：王世朝、李大文”。
當時一兩銀子約換三百斤大米。這是建止觀橋的捐款碑，止觀橋已不存。捐錢的時候桂王沒親自到場，捐兩百兩銀子由信官王元吉代出。信官就是信教的官員。承奉正堂，就是王府內管一切事務的最高級官員。勸緣信官，是官府聯絡宗教的官員。衲子即和尚、僧人。匠頭，刻碑的負責人。另外在止觀橋頭捐建了一所茶庵，以便行人解渴休息。桂王在衡陽還捐建了上潢江橋，現橋已不存。
桂王府經過第二次重建，堅固豪華，歷經張獻忠的兵火、明清的換代，依然矗立于衡城，及到清康熙六年（1667年）才奉旨拆除，珍貴的建材運往北京修建皇城的正殿――太和殿。由衡州府通判（公安局長）呂之釋押運進京。現在北京故宮的建筑大多是那一年重建的。現在的太和殿里到底哪些建材是桂王府的？是那幾根雄壯的龍柱？還是殿頂上的斗拱或灼灼生輝的琉璃瓦？沒有刻字不好為證。但一定是有的。千里迢迢、勞力傷財從衡陽運過去，那一定是稀世珍品。
還有一個無直接證據的說法：因為拆桂府的金絲楠木去建太和殿，而楠木產自衡陽祁東四明山，所以山下的那個鎮取名太和堂。依這種說法，那就是太和殿里那幾根楠木灌金龍柱。
七
史上記載建桂王府之初，衡陽本地燒制不出琉璃瓦，朝廷建議仿長沙吉王府例，蓋白瓦。這是條重要信息，反映出那個時代的琉璃瓦燒制技術還不太成熟。從現存文物標本上來看，證明后來在衡陽本地還是攻克了這道技術難關，最終還是燒制出來光彩奪目、色彩艷麗的王宮琉璃瓦。不知長沙的吉王府后來又如何？這與我訪問的那位老者所說的內容相互印證，那位燒制失敗而跳窯自焚的衡陽工匠沒有白死，讓桂王府后來終于蓋上了金碧輝煌的琉璃瓦。那么后來那位成功的衡陽窯匠又是誰呢？我從現存文物標本、琉璃瓦殘片上刻的窯頭姓名上得知，很可能那位成功的窯匠就是那位叫“普愛親”的窯頭。我試著在衡陽尋找普氏族譜。這是很榮耀的事，應該會記入譜冊，但是至今無果。
皇城主殿蓋黃色瓦，附屬建筑蓋綠色與青色的瓦，而王城則主殿蓋綠瓦，附建蓋青色的瓦。我個人收藏了約五十片桂王府的琉璃瓦殘片，都已殘碎不成形狀，但還能辨認得出哪些為筒瓦，哪些為瓦當，哪些為板瓦。瓦胎為白色，外施彩釉。有翠綠色、青色、褐色的，均內外施同色釉。筒瓦直徑16厘米、長約40厘米、唇長6厘米、厚2厘米。板瓦直徑26.5厘米、厚1.6厘米。瓦當寬25厘米、高12厘米。瓦的內壁刻有長方形印，印文有“房頭王建功”、“房頭普愛親”。“房頭王建功”的瓦三片，上印為平面黑釉，“房頭普愛親”字樣的瓦有五片，為浮刻，同瓦體一致，為翠綠釉。瓦當呈扇形，如卷云，面刻騰云龍紋，生動威猛。衡州桂王府至今就只剩下這幾十片殘瓦片了，與之相關的文物也就只有南岳止觀橋碑和大護國寺的山門房屋一間。昔日富麗堂皇、奢華無比的衡州桂王府如今已經煙消云散，讓好事訪古的來者在車水馬龍、高樓大廈的縫隙中留連徘徊。
酃湖酒子
2020年7月10日于衡西醽醁里
文 | 紫檀
6月18日下午3點，28歲的李芳打開手機觀看當地天貓優品門店的直播，很快，她下單了一臺美的滾筒洗衣機。一個小時后，幾位送裝師傅出現在李芳家門口，將她在直播間購買的洗衣機搬進門，并進行安裝調試。
這是福建龍巖永定區鳳城街道天貓優品體驗店提供的線上訂單門店履約服務，用戶直播間下單后，正在直播的店掌柜隨即安排店里的服務人員配送，安裝人員即刻上門，從下單到安裝使用，不到兩個小時。
線上下單，線下配送安裝
像李芳這樣的購物經歷，在今年618，已經惠及全國的許多個縣城。人們既可以享受線下體驗、線上優惠，還可以線上下單、門店送裝。
2017年，阿里巴巴啟動天貓優品戰略。三年時間，天貓優品門店進行了數次的迭代：從傳統門店到數字化門店，再到如今的“看個直播下個單，24小時內，新家電已經安裝完畢可以使用”。在零售業處在“人、貨、場”的巨變之時，新零售門店的玩法變得越發豐富，對于小鎮青年的生活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晚上11點，關上天貓優品店鋪的門，杜寧寧夫妻倆準備回家。店鋪所處的河南省靈寶市商業街上，多數商戶已經早早地休息。而歸家后的門店直播，已經成為夫妻倆生活的常態。
在加入天貓優品之前，杜寧寧夫妻倆在本地經營著一家有著20人規模的IT電腦公司。2018年，因為看好新零售門店的發展，夫妻倆決定開一家天貓優品體驗店。
過去的4個多月里，杜寧寧夫妻倆在店里直播了數十場。1月20日門店首播時，經過6個小時的直播，總共賣出了60多臺洗衣機，相當于平日門店半個月的銷量，平板電視相當于平日9天的銷量。
杜寧寧和河南電視臺都市頻道主持人孟湛 搭檔直播
門店做直播，賣貨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新的導購工具和傳播方式，為門店拓展了全新的導購場景，突破了門店固有的營業時間，而小鎮青年恰恰熱衷于這種互動性極強、粘性極高的購物模式。數據顯示，杜寧寧直播以來互動人次超過100萬，像她這樣開通直播的天貓優品門店，在全國至少有2000家。
為了一場直播，杜寧寧需要做很多準備工作。從策劃到落地，聯系帶貨達人，甚至自己親自上陣，通過天貓熱賣數據結合本地市場需求選品，對選品進行直播彩排，如此才能準點開播。眼見直播帶貨的銷量暴增，夫妻倆給今年設定了1200萬的銷售額，比去年增長34%。
“80后”的李毅，是土生土長的湖南人。十多年前，他在湖南常德當地開起了的街邊小店，主要做電腦維修與配件。隨著電商時代到來，他開始嘗試觸網，做起了淘寶店生意。近幾年，眼見傳統的電腦城、家電城在老家縣城里逐漸式微，他瞄上了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數字門店。
今年5月底，李毅的 天貓優品體驗店開門營業，其帶來的“好玩、出圈”的新零售體驗，一時間成為當地人的熱議話題。
近300平的兩層店面內，有空調、冰箱、熱水器、電熱壺、電視機、筆記本電腦等多種商品，并且囊括了美的、老板、海信、格力、奧克斯、戴爾等十余種當下流行品牌，破壁機、智能電飯煲等各種新潮貨品一應俱全，智能物聯“天貓精靈”則串聯起店內全部電器，為門店營造出一種黑科技感。
“我可以通過手機可以直接查看商品詳情，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店鋪內哪些產品是高銷量的人氣產品，然后從中選擇下單。這些有趣好玩的黑科技以往要去大城市才能體驗到。”在附近社區居住的居民劉小姐表示。
經過線上、線下的宣傳，不到1個月的時間，其天貓優品線上輕店，粉絲累計到上萬人。幾百人的粉絲群內，粉絲提問后，掌柜回復及時，大家對于熱門電器的型號、價格討論非常活躍。
去年8月底，全國首家“天貓優品數字門店”在河南新鄉縣小冀鎮落地。
“店里產品很全很新，我記得一款海信智能交互電視，全國首發第一天，門店就可以直接下單購買，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店里掌柜我們都很熟悉了，老街坊推薦，買起來更放心。”27歲的劉韻為小冀鎮天貓優品門店的附近居民，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已經成為門店的忠實粉絲。
天貓優品相關數據顯示，掃地機器人、擦窗機器人、洗碗機、凈水器、以及用來洗小孩衣服或內衣褲的壁掛式洗衣機，這些新式前沿商品，正成為越來越多縣域鄉村消費者的選擇。
在廣受關注的下沉市場，天貓優品已經成為一個新零售的“場”。
門店有著天貓的“背書”，有源源不斷的大牌新潮貨品的供給，原來只有城里人用的大品牌有了更多機會貼近縣域消費者的生活。同時，像杜寧寧這樣的掌柜們經營的已經不僅是線下門店，線上也有更多和消費者溝通和接觸的工具和“場”，線上線下全域運營，幫助他們更好地鏈接和服務縣域用戶。
借力618大促，李毅的門店銷售破百萬。對于疫情之后的生意，這位在商場身經百戰的小鎮老板信心滿滿。“我們當地年輕人的消費觀念非常時髦，眼光高，和大城市消費者差別不大。天貓優品讓他們在家門口就能體驗這種大城市的生活方式，潛力巨大。”
隨著互聯網經濟的發展，新零售的“人、貨、場”還在巨變，傳統也在不斷演變、升級。未來將以天貓優品數字門店為載體，用商業化的方式構建下沉市場數字零售，覆蓋全國2000個縣，更好地為6億縣域消費者提供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