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嘮家常#
梁東方
寫作,包括泛意的寫作在內的寫作,成就了電腦最廣泛意義上的普及。電腦也在相當程度上促進了寫作,使思想與情緒的流動不居更容易被敏銳地捕捉和表達。
寫作固然有那種噴涌而出不吐不快手眼不停,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瀉如注的時候,但是也還是有另外一種雖然事先沒有成竹在胸,但是只要坐定了在那里,琢琢磨磨、東寫西寫,這里那里點上幾筆,描上幾畫,時間一長也就廣有收獲的時候。寫作實在是很像小時候自己玩耍的孩子,擺弄著手里的幾個石頭子兒,幾塊彩色玻璃,幾片插榫積木,就可以一下沉浸進去,沉浸進去很長很長的時間,時間也就從而擁有了一種讓人享受的癡迷狀態。
腦子里沒有想法,打開文檔的時候還沒有想法,只是把雙手放在鍵盤上以后,才逐漸從一行行的文字之中滋蔓開來,逐漸有了似乎純粹是因為上下文的激發才出現的文字。這樣的文字出乎自己的預料,寫出來以后讓人覺著好像是因為成竹在胸才一氣呵成的一般。這種體驗很棒,是一種純粹的寫作樂趣,是一種創造的快樂。
寫作在這樣的時候經常是零散的,觸類旁通的,自由聯想的。尤其適合在電腦里已經有了很多文章的開頭結尾,已經有了很多寫了一半或者寫了一部分的段落的狀態,經常是隨便打開一個文件,先是閱讀,讀著讀著感覺應該在這里在那里寫上一句什么了,而寫著寫著就又想到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個也許不是本篇文章的地方,趕緊打開另一個文件,再去寫上一會兒,等回過頭來的時候,關于第一篇文章也已經有了新的思路,可以繼續延伸下去了……往往是某一個姿勢很累了,伸了伸腰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已經在幾篇文章之間轉來轉去,寫了很是不少的東西。成就感油然而生。寫作給人帶來的舒暢,就在這樣蜻蜓點水式的這里那里的不斷書寫中,一點一點到來了。
對于這種各處點水式的寫作狀態來說,平常偶得的片段感想的零星記錄,就顯得十分重要了。往往是當時只是偶然的一個小感覺,被記錄下來以后很長時間都在那里放著,等到有了這種到處亂翻亂看的閑情的時候,它們之中的某一段或者某一句就會觸動現在的思緒,多重信息匯合以后,生發成篇,為當下的寫作開辟出了可以深入的路徑和方向。往往正是這樣不是從既有的文章的篇章結構出發的片段文字,更有真性情,更少文章構成本身的限制與拘囿,更有彩兒。
所以說,也許關鍵的關鍵是你在電腦前能坐下來這件事本身,只要你能坐下來,到已有的篇章或者未完成的語句里去徜徉,去摸索,就逐漸會進入狀態,會有所收獲。很多有寫作習慣的人總是將每天固定的時間放到鍵盤和電腦前,這樣每天固定地寫作肯定不是每次在坐過去的時候都已經知道自己要寫些什么的,在那樣無話可說的時候,他們固定地打開文件的動作,其實就已經開啟了又一次寫作的門。寫作經常是一件需要仔細端詳的事情,端詳著就逐漸會有話語涌現了。電腦在這樣的寫作過程中,一直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沒有電腦,這樣的寫作因為極其不方便,所以是難以想象的。
實際上,坐在電腦前面沒有什么可寫的狀態是必須的。電腦在相當程度上給我們提供了這樣的方便。只有有這種沒有什么可寫的狀態,才可能孕育出有什么可寫的狀態結束之后與開始之前的適當空間。在這個空間里,思想和想象能得以喘息,能重新定位和調整,還能在沒有目的的冥想里獲得必要的休息。這種休息和完全脫離開寫作狀態的休息有著比較大的差別,它使人依舊處于創作狀態的邊緣,隨時可以重新進入而不必再經過分的調適。
坐在電腦前沒有什么可寫的狀態,才能讓人把以前匆促之間丟失了的信息的片段重新撿拾回來,才能讓人按住自己總是要躍動起來的思緒,使其沉靜下來面對那些幾乎消失了的感覺片段的線索,一點一點地把他們倒出來。
坐在電腦前沒有什么可寫的狀態,實際上就是一種敘述興趣的養成過程,是必須的,一點都不可怕,而且還很必要。那種一味地要迫不及待地講述的急切,通常都會使我們的筆致急躁,急急于敘述,躁躁于釋放,少了平靜與玩味的安詳。而要到達安詳的敘述狀態,就必須經過那種坐在電腦前沒有什么可寫的狀態的陶冶。正如我們小的時候和小朋友一起玩疊紙游戲,玩前玩后通常都會有一個時間段自己面對自己的“方寶”或者煙盒疊的三角進行摩挲端詳排列整理的階段,那個階段對真正游戲開始以后的斗智斗勇其實是相當關鍵的。
如果一個寫作者從來都是有什么可寫的時候才面對電腦(或者稿紙),那他一定不是一個完全自然意義上的寫作者,他還能沒有完全體會到寫作的樂趣和真蒂。
一旦電腦里沒有了寫到中途的文章,一旦頭腦里突然空了下來,就感到一種特別特別清楚的空無,一種時間變得毫無意的空虛。如果沒有閱讀和寫作,只有現實的奔波或者現實的悠閑,人生確實是乏味的。其實即使是閱讀和寫作本身,也往往只是給我們暫時的充實感,一撒手,閱讀過了、寫作完了,那種有意義的感覺就又變得無影無蹤了。有的人靠酒,有的人靠性,有的人靠麻木,更多的人靠為了生計而進行的沒完沒了的奔波或者奮斗,在那些最最具體的目的之外,總是還有一個客觀存在的更大的目的,那就是將自己的時間填滿。
語:看到圖片中的這個漢字,你是否記得在哪里見過?沒錯,它就是一種面條的專用漢字-(biángbiáng面),它更是陜西關中方言漢字。有人說它是個生僻字,但在我看來這個字堪稱陜西的文化漢字,也有人夸張的說陜西的歷史全都濃縮在這個“biáng”字里了。由于這個字 無法打出來,只能用拼音先代替了。
biáng字,你在哪里見過
biáng字是漢字中筆畫最多的漢字之一,整個漢字的繁體共56畫,共由11個偏旁部首組成,分別是(1個穴+1個言+2個幺+1個馬+2個長+1個月+1個刂+1個心+1個辶)。這個biáng字乍一看不好寫,但是有一個口訣方便大家記憶:一點飛上天,黃河兩邊彎;八字大張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長,東一長,中間加個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個勾搭掛麻糖;推了車車走咸陽。(每一句口訣對于一個寫法,認真品味)
biangbiang面
說起面條不得不提陜西,說起陜西面條不得不提起“biángbiáng面”,它是陜西關中地區的漢族傳統風味面食,因為制作過程中有biángbiáng的聲音而得名。在制作該面條時有三個步驟都發出biáng的聲音:1.把面從空中扔到滾燙熱水而發出biáng的聲音。2.由于此面寬大厚實,客人在吃面時發出biáng的聲音。3.面摔在案板上發出的聲音?!癰iángbiáng面”是陜西八大怪之一,一根面條有一米多長一寸多寬,跟褲袋差不多。
biángbiáng面
大家看這個漢字biáng,像不像一輛古代的“獨輪車”?這個車裝滿了陜西的風土人情。分析下此字:一點飛上天(代表陜西人的豪氣,敢出頭。話說3000多年紂王無道,一個陜西人站出來高喊,太黑了打他-這個人叫做周武王);黃河兩頭彎,陜西是黃河文明的發祥地,南出相北出將,陜西的黃土埋皇上。八字大開口讓出了一條大路,言字朝里走,“言”代表陜西人說話的語言,有些方言還一直延續著“文言文的風采”。例如“肉夾饃”,書中解釋“肉夾于饃”中。
biangbiang面
biáng字中的“月”代表文;“刂”代表武,說明陜西也是出“文武將才”的地方。心是在最下面,說明“心”是此字的根,哪怕坐上車“辶”出咸陽,心中總有不舍的牽掛。
biang
關于biáng字的故事有很多版本,其中有一個是這樣的:當年秦朝戰爭頻繁,來自陜西的士兵多以想念家鄉的面食,但是行軍時無法來做。于是聰明的士兵便想出來,提前把面準備好,把面提前扯出來,想吃時直接找個木板摔打面條發出biáng的聲音,隨便找個鍋具一煮,撒一把辣椒就成了美食。
biangbiang面
中國漢字流傳下來不易,每個漢字都是一個故事,了解漢字才能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國文化。漢字是中國文化的根,在日益發達的手機電腦網絡時代,你多長時間沒有認真地讀一本書了?!队泄适碌臐h字》套裝全3冊選取了300個與日常生活相關的漢字,書中以生動有趣的筆調敘述了每個漢字的產生、發展、演變等歷史。學習漢字怎能少了書籍的陪伴?本期推薦書籍《有故事的漢字》套裝(共3冊)
書中插頁
總結:本文重點講解了biáng字的分解,以及有關biáng字所帶來的文化知識,希望大家多少能夠了解。本期文字推薦的好書是《有故事的漢字》,有需求的朋友可以上手了。我們本次文章就寫到這里吧。我是聊城王崗,下篇文章再見。
文化課堂
蔣氏宜興祭祖
中國有不少非常難認的漢字,之所以難認往往是筆畫太多。但是,這些多達數十畫的“漢字”,有的屬于該漢字本字的異寫,有的純粹是文字游戲。而銅陵的這個漢字,筆畫只有四畫,沒有任何異寫——這個字,便是“”字。
▲“(ǒu)”圖片
“(ǒu)”字,電腦字庫中有,但有些電腦因為字庫或瀏覽器的原因,不能正常顯示這個字。方便起見,放一張“(ǒu)”字圖片。同時,為防止有些電腦不能正常顯示這個漢字,行文中有“”字的地方,一律在這個字后面加個“(ǒu)”,以防該漢字丟失,影響閱讀。
——銅陵江北地區,有一座山名叫“(ǒu)山”,屬銅陵市樅陽縣(ǒu)山鎮。
▲《康熙字典》中的“(ǒu)”字
“(ǒu)”字是啥意思呢?《康熙字典》:“今桐城有(ǒu)山,讀若偶,與溧陽宜興山同名異地?!?/strong>
樅陽縣置于西漢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唐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更名為桐城縣,解放后恢復漢代縣名“樅陽縣”,2016年劃歸銅陵市管轄。按照《康熙字典》的解釋,“(ǒu)”字的釋義只有“山名”這一項,中國的“(ǒu)山”,一共只有兩處:一座在安徽銅陵,一座在江蘇宜興。這兩座(ǒu)山,都涉及著名的歷史名人。
——銅陵(ǒu)山,與阮大鋮有關。
▲阮大鋮手跡
阮大鋮(1587—1646),字集之,號圓海、石巢、百子山樵等,明桐城(今樅陽縣山鎮)人。明末政治人物、著名戲曲作家,所作傳奇今存《春燈謎》、《燕子箋》、《雙金榜》和《牟尼合》,合稱“石巢四種”?!睹魇贰穼⑷畲箐吜袨椤凹槌肌保咨腥巍短一ㄉ取分袑θ畲箐呌芯实目坍?,很多人就是通過《桃花扇》而知道了阮大鋮。
▲(ǒu)山《阮氏宗譜》
據(ǒu)山《阮氏宗譜》記載:(ǒu)山阮氏“三十世樅江,生唐咸通十四年……拜征南將軍,樂桐邑山之勝,因家焉。開桐城(ǒu)山派?!痹撟V又載:“蓋將軍公為遷(ǒu)山之始祖……余族自將軍樅江公唐季遷桐卜居(ǒu)山,越今千余年,相傳四十余世……世家大族遷桐而發祥之最久者,莫阮氏也”。
阮大鋮的先祖阮樅江到(ǒu)山時,山上全是賊寇,老百姓不得安寧。阮將軍帥旗一揮,大刀一舞,江洋大盜跑得影都沒了,地方民眾從此安居樂業。鄉民為紀念阮樅江的功德,在(ǒu)山南面的半山腰建了座“護國庵”紀念他,并易“藕”作“(ǒu)”,取的便是“山中賊了”之意。
民間所言“(ǒu)”字的來歷,當然純屬戲說。就文字學而言,“(ǒu)”字的部首是“凵”部,而不是“山部”。帶有“凵”部的漢字,一般正好與“山部”的意思正好相反。所以,“(ǒu)”字不可能是由“山”字演變過來的。
方以智《通雅》曰:“(ǒu)山,后、偶二音?!鄙郑钌鳎┭裕骸皾h封蔣澄為(ǒu)亭侯,當是函字之省。”周處《風土記》載:“昔有(ǒu)姓姥姥于此得道”,“漢蔣澄封(ǒu)山侯((ǒu)亭侯)?!?/strong>
依周處等名家之言,“(ǒu)”為“函字之省”,“(ǒu)”除了山名,實為姓氏。
《康熙字典》,“(ǒu)”字的釋義并不準確,至少漏有“姓氏”這個義項?!?/strong>(ǒu)”姓或為“函”姓一支,但“函”姓為未收入《百家姓》的中國姓氏。更奇怪的是,無論“(ǒu)”姓還是“函”姓,現在根本就找不到,這支姓現在究竟到哪去了呢?
能厘正這則傳說的,當是地方的另一則傳說。在今安慶市境內,現有“藕”姓族人590余人,散布各全市各縣、區,其中樅陽、桐城540人?!芭骸毙?,同樣未收入“百家姓”?!芭骸毙蘸蝸??其后人今天只知道一個傳說,即他們的先祖當年為躲避官兵追殺,藏匿藕塘,躲過一劫,出于報恩,易姓為“藕”。如果“藕”姓曾經易姓,那它必有本姓,后人多少知道一些,但“藕”姓后人恰恰不清楚自己先前的本姓。
此類傳說,故事本身不一定就是史實真相??赡苄宰畲蟮?,今天銅陵江北地區的“藕”姓,最早的聚居地即為當年的(ǒu)山。當阮大鋮的先祖來到(ǒu)山時,(ǒu)氏族人便被武力趕走,從此易(ǒu)姓為“藕”姓。
——宜興(ǒu)山,則與蔣氏有關。
▲蔣氏夫婦(ǒu)亭侯合影
蔣的故鄉是浙江奉化,祖籍則是江蘇宜興,其先祖為 “(ǒu)亭侯”蔣澄,蔣為宜興蔣氏第114世孫。蔣澄的父親蔣橫,因助光武帝劉秀討伐赤眉有功,封為浚遒侯,后被司隸匡路誣陷而死,其子為免禍而四處逃散,蔣澄去的便是江南陽羨(今宜興)。蔣氏父子后獲平反,蔣澄被封為“(ǒu)亭鄉侯”,即“(ǒu)亭侯”——這也是宜興(ǒu)山的來歷。
1934年與1948年,蔣氏夫婦曾兩次到宜興祭拜先祖,當時的媒體有相關報道。看到白紙黑字的“(ǒu)”字,寫起來那么簡單,但就是不認識,當時的中國人該是多尷尬啊……